在上周末的家長會上,遇到一位人大附中學生的家長,交談中發(fā)現(xiàn)這位家長的孩子是非常優(yōu)秀的,據(jù)他父親的描述,考入清華北大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這位父親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積極奔走,不愿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給他的優(yōu)秀孩子提供更為理想的求學途徑。我很理解,越是優(yōu)秀的學生理應有更廣闊的天地。當哈佛耶魯大學在我們這些普通大陸學生心中還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目標,我們驚喜的發(fā)現(xiàn),就在我們的身邊,一些掌握了正確方法,并為之努力地學生已經(jīng)捷足先登,挑戰(zhàn)了世界上最嚴苛的錄取條件。不僅僅在學術成績并且在軟實力上都得到了世界最頂尖大學的認可。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今年被耶魯大學錄取的高文斌同學參加中國美式辯論聯(lián)賽,最終被耶魯獎學金錄取的故事,希望能為廣大學生和家長提供一些思路。
--------------------------------------------------------------------------------------------------
我是中國美式辯論最早的參與者,也是最早的、最大的受益者。
半年多以前,校團委王書記找到我,委托我組建校英文辯論隊,參加在北京大學舉辦的一場全國性英語辯論賽。我熱愛辯論,也渴望有一個大展身手的機會,因此欣然領命?;I備期間,雖然算不上篳路藍縷,但是由于大多數(shù)同學對這一活動能否成功持觀望態(tài)度,我可以利用的資源真是少之又少。青島二中第一屆校英語辯論隊隊員只有六七個人,我們每個星期四下午在402教室探討辯題。當時我請來的都是我的好哥們,與其說是喜歡辯論倒不如說是信任、支持我這個人。我們在一起,毫無功利的考慮,絲毫不曾想過這個活動將來能否對我們的升學有所幫助。那真是一種“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至純的學術氛圍。我清楚地記得,在空曠的教室里,我們會來回踱步,長時間地冥思辯題,有時碰到一個邏輯點繞不開,就會抱著頭蹲在地上,久久地一言不發(fā)。常常是日薄西山,金暉滿室的時候,我們才會想起來吃晚飯。
第一次出戰(zhàn)北大,我與搭檔管見雙雙進入十佳辯手前十名,我甚至高居榜首,但是我們的隊伍卻慘遭淘汰。經(jīng)過三個月的沉淀,我們出現(xiàn)在對外經(jīng)貿(mào)大學全國冠軍賽的舞臺上,這一次我們一路挺進決賽,最終卻惜敗上海外國語與天津南開組成的混合隊,而我也在十佳辯手榜上以一分之差屈居第二名。
我與管見的辯手之路并不完滿,我們曾經(jīng)無限接近我們想要的成績,最后卻功虧一簣。但是這樣也好,因為我們總有前進的目標——總有人在我們前面。
辯場上的拼殺其實只是小小的花絮,對于我來說,場下的種種經(jīng)歷重要得多:美式辯論帶給我一種全新的對待辯論、對待人生的態(tài)度;而從功利的角度說,它也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首先,從辯論的專業(yè)角度,美式辯論大大拓寬了我對辯論的認識。在接觸美式辯論之前,我對辯論的理解僅限于傳統(tǒng)的新加坡四人制價值性辯論。美式辯論第一次向我揭示了政策辯論的方式與意義。我也第一次認識到辯論與提高政府決策品質之間的重要聯(lián)系。我可以斷言,在中國向一個現(xiàn)代民主國家轉型的過程中,政策性辯論將在政學兩界發(fā)揮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其次,從朋友交往上講,美式辯論讓我有幸認識了兩位良師益友,David Weeks先生和Gavin Newton先生。后者是我最早的政策辯論的啟蒙者,而前者則在我留學申請的最關鍵階段給予了我無可替代的關鍵性支持。當時,我對申請耶魯大學的信心已經(jīng)嚴重動搖,David Weeks先生鼓勵我無論如何要堅持下去,并向我提供了幾份關鍵信息。后來,他更是慷慨地為我寫了一封推薦信,充分肯定了我的辯論才能??梢赃@么說,沒有Weeks先生的古道熱腸,耶魯大學只能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在這里我想補充一點,我在北京和青島與兩位先生就美式辯論的發(fā)展前景進行過多次交流。兩位先生都清楚地認識到,在可預見的將來,美式辯論仍然很難擺脫“富孩子的玩物”這一標簽,而囿于中國國情,在辯題的選擇與辯論的推廣上也很難有完全的自由。在這種情況下,我捫心自問,如果我是一個美國人,恐怕早已放棄這個出力不討好的事業(yè)。但是Gavin先生卻告訴我,總需要有破冰者。Weeks先生也說,消弭中美兩國之間誤解的最好的方法就是“people-to-people communications”,如果所有的美國人都只是指責中國,沒有人來做點實事,那么進步就永遠不會發(fā)生。我親歷了Weeks先生簡陋的辦公狀況,他與Gavin身上的那股勁頭竟使我想到當年的利瑪竇和“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孔夫子。這才是中國最需要的的國際友人。如果Weeks們和Gavin們多一些,CNN上可能就會少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太平洋兩岸的兩個大國就可以擺脫王緝思先生所說的戰(zhàn)略互疑,真正攜起手來。
第三,從功利的角度講,我在美式辯論賽場上獲得的榮譽與積累的人脈對我成功進入耶魯大學有重大幫助。耶魯?shù)匿浫∵^程是不透明的,我并不知道我到底是為什么被錄取,因此所有的“美式辯論幫高文斌敲開了耶魯門”的言論都是沒有根據(jù)的主觀臆測。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我的美辯經(jīng)歷是我申請履歷中最靚麗的一筆。在我的履歷設計中,我也有意強化了我的辯論經(jīng)歷,讓它成為最突出、最吸引人眼球的一部分。我在對外經(jīng)貿(mào)大學的表現(xiàn)打動了評委之一、耶魯大學辯論隊教練David Kimel先生,他雖然只是與我萍水相逢,卻主動提出為我寫一封措辭強烈的推薦信。正是這封推薦信讓我第一次鼓起了投考耶魯?shù)挠職狻?/div>
耶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剛剛到達,Weeks先生就送來熱烈的祝賀,并邀請我與其他學子分享美式辯論對我的影響。我想用一句話概括出來,就是美式辯論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的世界觀?,F(xiàn)在我可以自信地說,我不僅是一個中國人,更是一個具有國際視野的世界公民,就像Weeks先生與Gavin先生也是卓越的世界公民一樣。美式辯論對于執(zhí)迷于國內辯論小圈子,自認為大學后會放棄辯論的我起到了振聾發(fā)聵的作用。我現(xiàn)在才真正明白,辯論是一項值得終生追求的事業(yè),因為辯論所代表的思考方式和開放多元的民主價值與一個現(xiàn)代公民的修養(yǎng),乃至一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
對于那些希望聽到辯論如何送我進耶魯?shù)耐瑢W,很遺憾,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們更多,因為我從來沒有真正計量過辯論在我的申請成功中到底占了多大比重。而且在我看來,任何抱著功利心態(tài)打辯論的人都是在褻瀆辯論。如果Gavin先生與Weeks先生是功利之徒,他們現(xiàn)在應該去盈利機構而不是堅守在NHSDLC。我在美式辯論賽場遇到的三位美國師長,David Weeks、Gavin Newton和David Kimel,他們身上投射出來的人格力量都是反功利的,他們的言傳身教反復告訴我:一個真正的美國人可以不為名,不為利去做一些事情。美式辯論在中國的發(fā)展壯大,固然要首先依靠它對于出國留學的強大作用,而這一作用本身是無可質疑的,但是同時,它也必須依靠辯論自身的魅力聚集起一批忠實的辯論愛好者。
現(xiàn)在,我正在忙著壯大二中的美辯隊伍。我并不想隱瞞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那就是由于英語辯論對辯手的語言能力與知識儲備均提出了極高的要求,直到現(xiàn)在,二中的英文辯論仍然處在極其精英化的狀態(tài),絕大多數(shù)同學不聞不問。關于如何突破這一困境,我期待著與Weeks先生進一步交換意見。
祝福美式辯論,中國辯論的朝陽事業(yè)。
高文斌
2013年12月27日
編后語:
IDP教育集團很高興的將邀請中國美式辯論聯(lián)賽創(chuàng)始人哥倫比亞大學Gavin Newton 先生近期到我辦公室與學生和家長見面交流,探討美國大學錄取的邏輯和在申請前必要準備的軟實力。歡迎大家電話咨詢預約。400-821-8688。